update 2025.04.09 PM 06:11
多久了？
我們認識應該有一年了吧。
2002年的冬天，在聖誕節前夕，我和你在網路上相遇。
你溫文儒雅、談吐成熟有禮，那時我答應當你的女朋友。
可是——「女朋友」這條界線，到底在哪裡呢？
或許，從頭到尾，這段感情只是我一廂情願……
對你我而言，這段路好苦好苦。
對你我而言，愛情看似簡單。
但對愛情而言——我們什麼都不是。
它在我們心中，就像一張張薄薄的紙……一觸即破。
那天，我正要參加全國高中職商業類比賽。
前一晚十一點多，你第一次打電話給我。
我快要睡著了，還是勉強爬起來接聽。
你的聲音好溫柔、好低沉，聽起來讓人好安心。
你說，這麼晚打擾我很不好意思，
你沒有多說什麼，語氣小心翼翼的。
隔天早上五點，你真的準時打來。
我睡意朦朧，看到來電顯示是你，立刻接了起來。
你的說到做到，讓我對你更有好感。
我們就這樣聊到六點十分。
和你聊天，很輕鬆、也很愉快。
中午火車抵達高雄時，你又打電話來，問我到了沒，吃飯了嗎？
你這樣的體貼，讓我心裡微微發熱。
那時我還在高雄火車站。
不可否認，那時候的你，確實是個好情人。
三天兩頭打電話關心我的情況，總是健談，
會和我聊你的生活、你的過去。
即使從未見面，我也感到甜蜜。
那段時間……應該就是我們的蜜月期吧。
我們的聯絡只靠網路和電話。
這樣的關係或許虛幻，但我喜歡這種精神上的寄託。
然後你說，你想見我。
我有些緊張，但也開心。
只是，後來你臨時有事，沒能來。
我們默契地不再提起那次約會，
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。
我告訴自己：
不要對陌生人動心，不能違背自己的誓言。
我是那種無法擁有愛情，也不能去愛人的人。
但……我發現自己克制不了。
我真的愛上了這個陌生人。
這讓我害怕。愛情的感覺太真實，我只能選擇逃避。
於是，我第一次向這個見不到面的情人說了再見。
你說了一些刺痛的話，我忍不住道出了過去。
你要我試著接受你。
我……答應了。
我以為從此王子與公主就能過上幸福的日子，
但其實不然。
2003年的情人節，我一個人過。
我們誰也沒提起那一天。
陪我度過節日的，是首席。
我收到許多人的祝福，唯獨沒有你的。
三月，春花盛開，我也面臨大考。
你從未知道有人在追求我。
但因為我愛你，我拒絕了他。
雖然我們從未真正相愛過，
但我知道，我必須這麼做。
因為你早已悄悄佔據了我心裡的一個角落。
四月，豔陽高照。
為了縮短彼此的距離，
我離開了最好的朋友，選擇到離你更近的台中就學。
人生地不熟的城市，我懷著滿滿的期待。
五月，畢業前夕，原本是最歡樂的時刻。
我們終於要見面了，
但那天我臨時有事，你等到下午。
我回來時，你卻去了後龍。
我們真的這麼無緣嗎？
之後你又來找我，我們只有短短不到兩小時的相處。
你離開時輕輕說了句「我愛你」，我至今仍記得。
當晚九點半，你打電話來問我，
可不可以當你正式的女朋友。
我聽出了你的誠意，點頭答應了。
你聽起來很快樂。
我們又聊了很久，時間似乎不夠用。
你常打電話來，每次都說讓我臉紅心跳的話。
「我愛你」這三個字，
你好像用一輩子的時間也說不完。
你希望我也能對你說那句魔法咒語，
但我遲遲不敢，怕自己不夠愛你。
九月二十四日，是屬於我的日子。
我收到朋友與追求者的祝福，
但沒有來自家人，也沒有你的。
你曾說過不會忘記我生日的……
奇怪的是，我竟沒有感到心痛或失落。
十月，我第二次提出分手。
透過簡訊，我對你說了再見。
我們用文字道別，沒有眼淚，沒有爭吵，
沒有聲音，也沒有你的回應。
一切都很靜。太陽依然從東方升起。
十一月十日，你來台中找我。
你說，沒有理由，就是想見我。
我們逛了逢甲夜市，一起吃晚餐。
（你曾答應戒菸，但你沒做到。）
你陪我走回學校的路上，努力找話題。
我不太想講話。
你問，可不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。
但你知道，這不是對錯的問題。
你問，可不可以牽我的手。
雖然只是問問，
但你還是趁我不注意，挽住了我。
那晚，你的話語懇切，
你眼裡的情感讓我心疼。
我覺得自己像做了壞事。
你說你早就喜歡我，
可，那又是多久以前的事？不過一年不到。
你的語氣那麼堅定，讓平時伶牙俐齒的我無言以對。
你擁抱我，吻我，那溫暖的手我記得清楚。
你離開後，我第一次為你掉淚。
隔天你打來，我答應不分手。
從那天起，我每天都努力找出一個「愛你的理由」。
十二月聖誕節，我依然一個人度過。
月底，我們約好跨年，卻等不到你。
2003年的最後一晚，我忘了自己怎麼過的。
是流著淚？還是靠黑龍的安慰笑著渡過？
已經不重要了。
2004年一月二十一日，除夕夜。
我刻意陪你聊了一整晚，只想替你找一個心的位置。
二十五日，我失敗了。
我心裡已經沒有你的位置。
二月的整個月，
我仍會無意識地撥你的電話，
但每次撥出時，我總想不起——這組號碼的主人是誰。
過了一會兒，才想起：
是你。
三月，又是春天。
不同的是，這時的我，已經沒有你在心裡。
我終於明白——我們不適合。
既無緣，亦無份。
分手吧。
這是第三次，也是最後一次。
這次，是最鄭重的一次。
從此，不再復合。
雖然你曾是個好情人，
我還是要說一句：
「再見，我的情人。」
然後，我的心——
竟然，痛得緊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